【巍澜悠悠生死别经年六一24h/15:30】红尘覆雪

白麒麟x人类,一个非典型性捡孩子的故事,纯糖&沙雕,不虐,让沈巍来追一下赵云澜w大家六一快乐哟!

有私设注意~



【巍澜】红尘覆雪



赵云澜捡到沈巍的那天,昆仑山脚下的格桑开出了第一朵花。


16岁的少年人天不怕地不怕,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游历人间恨不得与天比肩,于是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试图去闯一下那传说中的昆仑封山大阵——传说,那就是谁知道具体有没有。


但是当他走到昆仑山脚下的时候,封山大阵竟轻而易举地放过了他,万千冰柱消失在茫茫天野,全程别说危机四伏机关重重,连个活物都没见到。


赵云澜带着一脸无言以对的疑惑,慢慢悠悠兜了个圈子,十足悠闲。


而后跟忽然窜出来的守山大妖大鹏鸟吵了一架。


单方面宣布自己吵赢了。


鉴于对面跟他前世有旧,硬是忍下了揍他一顿的冲动,憋了一肚子火。可是赵云澜不知道这前缘,不仅不知道,他还毫无自知之明地认为是自己的个人魅力让人家屈服了。


这上哪儿说理去。


大鹏鸟气呼呼地化成人形,在撸袖子跟赵云澜打架之前,发现面前这货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番,老神在在曰:“原来你真是妖怪,可惜我更喜欢你毛茸茸的样子。”


大鹏鸟:“……”人类都是怎么做到一天气死别人,不,别妖八百回的?!


赵云澜在他动手之前打了声招呼,又开始往雪山顶上走。大鹏鸟没拦他,结果那人下山的时候怀里抱了个八岁大的小孩儿。


小孩儿有着玉雪可爱的眉目,漆黑明亮的眼睛,只是柔软的发顶间隐隐约约藏着两只小小的角,像是鹿,又像是龙。


大鹏鸟的表情一瞬间扭曲了,他看看赵云澜,又看看他怀里的小孩儿,一瞬间觉得眼前的少年笑的简直像个人贩子。


别的不提,你为什么能把神出鬼没的白麒麟拐回来啊?!


这明明是你前世托付给我照看的幼年大妖,你这样算不算监守自盗啊?


大鹏鸟——人类名字叫金藤,觉得自己这个守山人怕是白当了。他朝白麒麟使了半天眼色,那孩子茫然地看着他,两月不见横竖像是失了忆,然后扭头埋进了赵云澜怀里。


你吓着他了,赵云澜揉揉小孩儿柔软的发顶,嫌弃道。


金藤觉得他们俩简直一样气人,无言以对片刻,叹了口气:“我跟你们一起下山可否?”


 “你不守着这里吗?”赵云澜问。


……白麒麟都被你拐走了,我可不是得跟着下去,毕竟你们俩一个赛一个让人不省心。


“我离开对封山大阵影响不大,横竖没人能破开。”金藤啼笑皆非半晌,说道。


于是年轻英俊一表人才的少庄主在下山的时候便买一送一白捡了一大一小,小的那个还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活像是个不愿见人的童养媳。

 




江湖传言,被当今天算子一语道出注定活不过而立的镇魂山庄庄主捡了个孩子回来,又有传言说,那孩子身上有长辈传下来的绝世神功。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竟然有消息说那孩子是个纯净的极阴灵体,吞噬他对魔修好处无穷。


捡孩子的庄主偶然进了个酒楼,就听说书先生刚好在讲这段,心下寻思这都是些什么品种的智障,好好的一只白麒麟传成个极阴灵体不说,周围一圈听众遭此降智打击竟还拍手叫好。


净给人添麻烦,赵云澜这辈子最讨厌麻烦。


九州国土绵延万里,缺什么都不缺人,自然也不缺口舌,于是这歪门邪道的谣言被一传十十传百,囫囵一下飞的沸沸扬扬,到头来还真有好些未开化不长眼的魔修妄图围堵这孩子,杀完吃肉。


吃你大爷,用赵云澜的话讲,沈巍又不是金蝉子转世,当这是唐僧肉啊?!


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像的,毕竟身世确实都挺了不得。


没人知道沈巍长什么样,但是人在江湖飘,八成都认识赵云澜,毕竟庄主清俊风流名动洛阳城,是一众江湖儿女和花楼姑娘小倌的梦中情郎,是以说虽然出名要趁早但是太早也不好。


无意纠葛却还是能欠好一笔风流债的情郎本人此时追悔莫及。


镇魂山庄暂时是不能呆了,刚巧赵云澜也不是个能闲的下来养老的性子,于是索性打发家仆们去了自己在江南的园子,而后带着捡来的小美人跑路了。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姓赵的还想了个馊主意,他连哄带骗给沈巍梳了个小女孩的头,套上件浅绿色的襦裙,自己却找了个戏班子买了条两尺长的胡子,还往脸上架了个圆片黑墨镜。


沈巍发现自己被赵大忽悠套进了甜言蜜语陷阱,恨不得把自己挖个坑埋起来,然而罪魁祸首在一边笑眯眯地夸他好看,跟个登徒子一样火上浇油。


大鹏鸟上下打量一番,说赵云澜像是个拐卖儿童的神棍。


这看上去太显眼了,被魔修追杀之前估计就要被捕快们抓进大牢里。如此一想赵云澜好歹冷静下来,没再让沈巍穿女装,只是全程眼神极其遗憾。


沈巍:“……”


自从赵云澜一边看他一边往山庄的杏树底下埋了三坛上好的女儿红开始,他就知道这货说什么他都不该信!


况且这位还严肃认真地跟他说……等他出嫁那天要把这三坛女儿红挖出来好好醉一场。得了他知道了,他家庄主就是想找个由头大醉一场罢辽,嫁个锤子,这样的话他干脆有朝一日嫁给庄主算了,指不定还能省了“嫁妆”!


没想到一语成谶。


虽然嫁过去之后哭的是赵云澜本人。


但是不穿女装归不穿女装,赵云澜扮成个神棍的念头倒是异常执着,还演的兴致勃勃甚至真在路上给人算命。


别说,这人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还真挺能唬人的,往那儿一坐拂尘一甩,三言两语引得好些人晕头转向地朝名为赵云澜的大坑里跳,活像下饺子。


其实都是套话套来的功劳,真是缺了大德了,好在盘缠多的是,赵庄主也就跟玩儿似的收个仨瓜俩枣,也不吝于提点几句,勉强够的上“物美”价廉。


知晓一切的大鹏鸟此时只想说一声呸。


要不是当年白麒麟他爹和你失踪前都拜托我照付一下他儿子我才不来,结果你赵云澜还把他儿子给捡回来了!不想将来瞎眼看你们俩秀恩爱都不允许吗?!


那孩子早熟,被捡回来也恭恭敬敬叫赵云澜一声庄主,后来庄主不愿意,觉得太生分,他一大好少年也不想被叫老十岁,于是改称兄长。


只是这一对儿神棍“兄弟”再如何隐藏也免不了常在河边走,偶尔湿了鞋。被魔物围困的时候他们正经过一片荒郊野岭,荒草长了半人高,恰巧正值黄昏,日头缓缓地隐入四合的暮色里,是老人家口中的逢魔之时。


蠢蠢欲动的魔物们开了灵智,怒吼着扑上来的时候,赵云澜攥住沈巍的腕子,将还算得上幼崽的白麒麟一把拎到了身后。


沈巍看见那人从乾坤袖里懒懒散散抽出把窄刃长刀来,刀柄十足眼熟,他想了想才恍然,这不是昨天用来穿烤肉的那个“签子”么。


“兄长,恕我直言,”沈巍说,“你昨天……拿它来烤兔子,油点似乎没擦干净。”


一边被传讯过来救场的大鹏鸟目瞪口呆,看看赵云澜,看看刀,差点没吐血。


“这可是天工啊!”


赵云澜瞥他一眼:“嗯。”


“这可是三界有名的神兵啊!你?!”


赵云澜连瞥他都省了。


神兵。


拿来烤兔子。


没成想那人倒是理直气壮:“神兵也是拿来用的,谁天天没事提刀砍人,我这不是物尽其用省的供起来落灰,你看,还顺带上了个油。”


大鹏鸟风中凌乱。


大鹏鸟很想罢工。


结果那人又怼上来一句:“小巍啊,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沈巍被他护在身后,正设法不拖他后腿,见他开口自然是洗耳恭听。


结果这位张口就来:“鹏之大,需要两个烤架。”


而后看了看大鹏鸟的左边胳膊:“一个炭烤,”又看了看右胳膊,“一个烧腊。”


沈巍:“……”这哪门子民以食为天的打油诗。


大鹏鸟:“……赵云澜我改主意了,我还是砍死你吧。”


其余不提,赵云澜的武学造诣当真是登峰造极的,他手腕一震,长刀便出了锋,那刀锋薄如蝉翼,恍若明镜,森冷寒凉,将他一双眸子映得极为凛冽。只见他手指轻弹,迅速在食指上划下道伤口,血珠涌出后又并拢双指,沿着那雪亮刀锋一滑到底。


刹那间,嗡鸣声起!


血能醒刀。


镇魂庄主将那半大孩童护于身后,提刀迎向了前路的魑魅魍魉。


鲜血那艳丽的红色印在沈巍眼底,而他毫发无伤。




 

沈巍发现自己喜欢上赵云澜是在16岁,知慕少艾的年纪,青葱的少年人满心欢喜,却不知如何表达,他又腼腆的很,只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捧到心上人的眼前。


他为赵云澜寻过七弦的古琴,搜罗过九眼的天珠,知道赵云澜肠胃不适还洗手做羹汤琢磨了不知多少食谱,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日暖生烟的和田玉,细细的打磨了,通体圆润,半个棱角也无,入手如凝脂般,沉沉地坠在赵云澜的腰间。


赵云澜何等聪慧,如何能看不出这少年人的心思,只是他头顶压着那三十年的诅咒,捧不起那少年人如星如月般的一生。他本应断了这荒唐念想,只是每每看着少年人温润深沉的眼睛,却只能恨自己没生得一副冷铁做的心肠。


他几乎被那细密赤诚的妥帖热忱灼伤。


每当他终于收拾好心情想要开口,少年就用修洁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袖,用那双克制又近乎偏执的眼睛看着他。


沈巍这样看了他四年。


因世间祥瑞而生的白麒麟似乎远比人类更加执拗,按照大妖的成长年岁,人间百年对他们不过一瞬,若他将全部的念想都用于心悦一个人,便是冷铁也要动容。


赵云澜在沈巍弱冠之年终于还是松了口。少年清凌温润的眉眼乍然间如同荼靡的春花,小心翼翼的红了耳尖,将修长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掌心。赵云澜捧着那只暖玉般的手,忽然便弯起了眼角,登徒子一般凑上去亲吻那人的嘴唇。


白麒麟半阖着眼睑,在铺天盖地赵云澜的气息里想到,那三坛深埋杏树下的女儿红,终于可以开坛了。


不负这极盛的一泓春意。


而后那人眸子里带着些戏谑的无奈,摇头轻叹道:“可惜我陪不了你多久了。”


他这样的天资,多多少少还是能看清几分自己的命数。


“不会,”白麒麟摇摇头,语气郑重得几乎执拗,他握住镇魂山庄年轻庄主的手,说道,“不会的,我来想办法。”


赵云澜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可想,只得将少年往怀里揽了揽,轻缓地抚摸过他头顶那双浅白金色的鹿角,看着浅浅的红爬上他的脸颊,而后清朗的笑出了声。


横竖他的小美人好好的长大了,那便随他去吧。




 

沈巍没想到心上人的胡闹比自己先前猜过的还要过分些。


他头上的鹿角还不能好好地收回,平日里行走通常会用斗笠遮挡一二,幸而时下的侠客侠女们多爱做如此打扮,倒也不显得突兀。


只是赵云澜为了宣告自己已经心有所属,非要邀请七八旧友撺掇一场婚礼,还拽着近期闲的百无聊赖的大鹏鸟一起张罗。神神秘秘了两个月,告诉他此事的时候,甚至连合卺酒和嫁衣都准备好了。


沈巍左思右想才恍然,那位四六不着的庄主竟然是在搂他小睡的时候,亲手把量体裁衣这活儿的第一步做好了。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而他这日看着那量身定做的嫁衣,有些赧然,像是被那火红的烟霞熏红了脸颊一般。


“这……这不合礼数……”


沈巍那无可奈何地推拒,反倒助长了那浪荡子的兴致,他在赵云澜期盼的目光里软了心肠,半晌胡乱点头答应了这荒唐事,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


那人绝对是算准了他拒绝不了才这样肆无忌惮地先斩后奏!


婚礼那天,他穿着火红的嫁衣,被赵云澜牵着手,在至亲旧友的注视和笑闹里穿过山庄葱茏的草木,沿着那笔直的小径走向花厅。身后的杏花在枝头摇摇如坠,明艳温柔。


沈巍不胜酒力,便先告辞回房。待赵云澜睁着一双朦胧的醉眼迈进主屋之时,便看见他眉清目秀的小爱人端端正正的坐在花梨木的小桌旁,终究是没好意思将那朱红的盖头顶在头上。此时沈巍看着他醉里挑灯的当涂模样不由得无奈轻笑,揽上他的腰扶了一把,把人搂到桌前坐好。


“你买的女儿红,你来开。”白麒麟将封好的小酒坛摆在他面前,眼神里除了平日温和的光景,还多了些沉沉的影子。


赵云澜从善如流,手上带着点灵力,一掌拍开了盖子。清凛醇厚的酒香在灯影缭乱的房间里兜兜转转,熏得人几乎飘然。


沈巍给他倒了酒,深知他比起什么烧刀子、竹叶青、岭南醉更爱这种味道。赵云澜将酒液一口饮尽,在沈巍猝不及防的注视中忽然吻住他,将唇齿间浓烈的醉意渡了过来。


而后在沈巍未来得及阻止之前,便揽着他倒向了悬着轻纱的卧榻。


“唉云澜,上面有……”


上面有大鹏鸟为了作弄你丢上去的莲子和桂圆……


镇魂山庄庄主好悬没被那一小堆玩意儿硌了腰,幸而沈巍眼疾手快地捞了他一把。于是记仇的庄主把这个让自己丢脸的罪魁祸首记了个结实,决定要他好看。


“对了,”半晌他又一言难尽地看向自家爱人,“我就这么一问,莲子和桂圆……他洗过了吗?”


沈巍:“……”这可叫人说什么好?


看着白麒麟红透的耳尖和哭笑不得的表情,坏心眼儿的庄主笑出了声,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在白麒麟铺天盖地而来的亲吻里,第二天早上起不来床的是他自己。


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同样下着大雪,苦寒之地的杏花开的却异常美丽,像是场不合时宜的春天。他怀里抱着只雪白的小兽,身后坠着如黛的远山。


清晰得恍若前世。


而他那颗显露出衰颓之象的心,似乎也在那日的梦境之后变得有力起来。赵云澜觉得蹊跷,于是抽出空闲为自己卜了一卦,不出所料,那而立之年的诅咒也消影无踪了。


“你做了什么?”他在一个和暖的午后问自己的爱人。


“白麒麟的心头血可以让人想起前世,也能让人……分享他的一半寿元。”沈巍轻轻地抚摸过他的眉眼,温和地笑了,“兄长,云澜,我的生命长到几乎无穷无尽,如果没有你,那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想让你陪我久一些,再久一些。”


赵云澜哑然,黑沉沉的眼睛看了他许久,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他拒绝不了这个人。前世他们在雪原里相遇,今生又在红尘中相守,终归是,何其有幸了。


春日的天光明明如火,万千凡世之音滚滚而来。


这大约会是很好的一生。




 

春秋晃而几百载,有一日沈巍问大鹏鸟,他那个性子,如何能跟赵云澜和平共处这些年,大鹏鸟撑着一张如丧考妣的俊脸,麻木道:“因为他欠了我一两银子。”


沈巍:“……一两?”


“所以我每天告诉自己三十遍,砍死他银子就没了。哦对了,那银子利息九出十三归,借贷年份六百二十七年,换算当今物价统共三千六百五十七万一千四百二十三块五毛二,上礼拜刚结清。”


沈巍:“……”法律只保护两分以下的月息,当初这个交易是怎么达成的?!赵云澜虽然言而有信,但是这种明显胡搅蛮缠的借贷法子他居然真还了!


后来一想,他大约是感念前世所托,大鹏鸟在昆仑雪原帮他照看白麒麟数十年的旧情罢。


不过有钱能使大妖推磨,今天沈巍可算是知道了。


他无言以对,但是本着赵云澜至上主义,犹豫一下还是问了一句:“对了,你交税了吗?”


大鹏鸟:“……”他想骂人,但面前是同为大妖的白麒麟,骂不动。


呔!一个两个,都欺负老朋友,没有心肝!


END

我永远爱巍澜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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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0.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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